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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年龄不大,三十岁左右甚至还不到不惑之年,但可能是因为过度劳累的原因,他的头发很少,额前几乎没有,脑门总是光亮光亮的,所以我们给他起了一个外号“地中海”,但因为绕口的原因我们更习惯叫他做“光明顶”,简称“大顶”,他的眼睛很大,并且总是炯炯有神,看向我们的目光总是带着审视的意味,即使我们没有做过什么错事,在他的目光下也会觉得不自在。
他是我们的年级主任,事无巨细,每一件事情他都要定出很详尽的的规定,并且,他是校长的忠实拥护者,无论校长的的决定是对或是错,他都会坚决执行,并且下达到每一个学生身上。
无论春夏秋冬每天早上,他都会站在学校的大门口,拿着一个本和一根笔,检查每一个入校学生的胸卡佩戴情况和穿着。他的眼睛就像雷达一样扫描着每一个经过的人,从来不会有漏网之鱼。
“你的头发怎么这么红啊?是不是染过了,你是哪个班的,记下名字来!”
“老师,我头发真的是天生的,没有染过……”
“不消说了,下午染回来,去办公室找我!先进去上课吧。”
每个人在遇到这种不成理喻的事情以后都只能无奈的认命。但尽管如此,我们也都可以接受和理解,觉得他只是在对他的工作尽本身的职责。所以,除了偶尔的几句怨言外,并没有对他的行为有过多的质疑。可是,在那件事情发生过后,我们看他的目光变得鄙夷和不屑。
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晚上,天气有些闷热,我们一如既往的坐在拥挤的教室里上晚自习,白炽灯开得很亮,照的眼睛很酸痛,偶尔还会流出眼泪。年级主任总是会在这个时候抽查自习情况,巡视每一个教室。
“你,拿着手上的东西出来。”年级主任的声音打破了教室的静寂,他站在教室前门的边上,两眼发亮,甚至可以在他的镜片上看到反光的影子。而这时所有学生的目光都顺着他的手聚焦到我们班一个男生的身上。
被他指的那个男生满不在乎的站起来,手里拿着一个可视DVD,一摇一摆的在大家注视的目光下走了出去。这种情况时有发生,我们都已经习以为常,那么漫长的自习,每个人都会疲惫,意志力不够坚强的人自然会用其他的方法打发时间,更何况对于这个男生来说,学习不外是他的副业。
我们都在想,他的结果必然会很悲凉,不死即伤。可是令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是他不仅毫发无伤,并且他的可视DVD也和他一起回来了。而整个过程不足十分钟。
大家都压抑着本身的好奇心捱到下课,就马上迫不及待的聚拢到他的身边问他原因。他倒也很大方,毫不掩饰的告诉我们,年级主任不外拿他的DVD过去看了看,说以后不要再带到学校了,就把DVD还给了他。我们都很不解,一直都表示的不近人情的他这次怎么会如此“平易近人”。
忽然,我们在一瞬间就明白了,这个男生家是我们市最大酒店老板的独生子,所以他才能以令人诧异的成绩进入我们这所省重点。年级主任和他家的关系似乎也是很密切的。在意识到这一点以后一种很恶心的感觉涌上了喉头,好像一只死苍蝇卡在了嗓子里。
“同学们,刚才我发现了一种令我很痛心的现象,离高考越来越近了,可是同学们的心态却越来越浮躁……”年级主任的声音出现在了扩音器里,以前他这种教诲或许会令我们反思本身的心态是否浮躁,但这次听了却只想笑。“……这样下去是不行的,我们不是在和这个学校的学生,这个市的学生竞争,而是在和全省竞争,所以,我们必然要悬崖勒(lei)马……”听到这里,所有的同学都哄堂大笑,并且神情鄙夷。
自那以后,还是会每天早上在学校门口见到他截下不同的学生盘问,但是却没有了那份敬畏,只想躲开他远远的。
再后来,听说他在一次下班后发现本身的自行车被大卸八块,支离破碎的躺在教师车棚里,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做的。
高中的生活最终结束了,和年级主任所有的恩恩怨怨好像在一瞬间都被化解,不知道是因为即将远离还是我们都已经变得成熟,我们再不会为了这些事情而愤愤不服,而到现在年近不惑,在回忆往事的时候不禁会莞尔一笑。
作者:十九妈妈爱美食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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